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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9-01-03

佛教的同化與異化

(舊文重整)

佛陀的思想是符合理性和邏輯的,甚至可說是十分科學的,這是很多有識之士和科學家都認同的事。佛陀在二千多年前描述這個重重無盡的宇宙架構,和我們現時尖端的物理學發現,十分吻合。

然而多數未有深入研究過佛教的人,都以為佛教是宗教迷信,甚至有一部分的佛教徒,都以一種迷信的心態去信仰,這是十分可惜的事。

要了解實相和破除迷信,我們必須了解發展的背景和過程。

佛陀開悟了解了宇宙的所有真相後,想要把所了解的事告訴別人,立即就發現有兩大困難。

首先是溝通問題。我們並未發展心靈感應,傳播意念是靠語言的,而我們的語言的創造是基於已經有的概念上,對於未曾了解的東西,我們的語言是很匱乏和模糊的。當佛陀想向二千幾年前的人表達所知的新概念時,發現並不能準確地溝通。佛陀所以被尊為大導師、大藥王,是因為他能隨機應變,發明了隨緣施教這方式,隨著不同聽眾的背景和理解能力,給予適當的教導,使其能解決即時的問題和逐步提升智力,而當大眾的智力提升後,再逐步把教導的內容加深,愈來愈了解深奧的道理。這就像我們現在的小學到大學的教學課程,由淺入深,到學了微積分才知道小學的數學只是簡化版本,但這簡化版本又不算是錯誤,足夠日常應用。

第二個問題是相容問題。佛陀所處的時代和社會,已經是很注重心靈拓展,有主流的學說和不少著名的導師。一個後起之秀如何挑戰社會主流呢?佛陀很聰明地應用了同化的策略:你們沒有錯,我只是加了點補充。他大致保留和採用了當時的觀念,術語和儀式,但是混入了自己的思想,把原有的東西提升一個層次,這才能很快得到社會各階層的接納。在佛教傳播的較後期,各時代的大師都有運用這個方法,傳入中國時便產生了中國特色的禪宗,傳入西藏便結合了西藏原有的宗教色彩成為喇嘛教,傳入日本又日本化了,傳到歐美就完全除去宗教色彩,著重心理學化了。

這種隨緣和同化的能力是佛教和其他宗教哲學很不同的地方。

事物總有利弊,這兩個佛陀的拿手好戲,到佛滅後,卻令教法產生異化的問題。

人總喜歡推崇自己認為好的東西。當他受到佛陀的一種針對性的教法而得到效用時,便覺得這是世上最好的東西,任何人也應該使用。正如很多人得到一份藥方,治好了他難纏的病,他雖然沒有行醫的資格,也會把這藥方到處向人推薦。殊不知佛陀大部份時間都在按不同的病情開出不同的藥方,眾生未到成為醫生的程度,又怎知何人該服何方呢?

由於佛陀開出的藥方太多,佛教可說是世上分支最多的宗教,方法和見解各各不同,並不和諧。有些更認為自己高人一等,偶有互相攻擊。 這是十分可笑可悲的事。

在很多地方,辦佛教道場變成辦一盤生意,這亦是受現實影響的問題,因為現代是不能在深山自佔一塊地來傳教,亦不會有皇帝代為起廟,想幹甚麼都要自籌經費,搶佔信徒便成難以避免的現實。

佛教傳到各地,融合了當地文化,在當時的主持大師而言,是很清楚何是主何是輔的。傳到後世,能有相同程度的大師愈來愈少,便難分清哪些內容是根本的教法,哪些是掩飾、輔助的方法了。這情況最混亂的是西藏佛教(喇嘛教)了,在當地和亞洲地區,滿天財神、護法,迷信得很,又講階級和特權;反而流散到歐美的喇嘛,因為「鬼佬」根本不會信你迷信這套,只能拿理性和平等的那部份去宣揚,恰好這正是佛教中最核心的部份。如此說來,毛澤東把達賴趕了出來四處走,是為世界做了一件好事了。

現時一般亞洲人,仍很少了解佛教的真面目,有些教外人士以為信佛就是燒香拜神,亦有人以為信佛便是想出家了(這誤解需要再詳細論述一下)。

反而在現今歐美,佛教思想很大程度地影響了開明的人,成為新紀元思潮(這亦是要再詳談的)的重要組成部份。

關於佛陀原始的教法, 我推薦大家閱讀一部很經典的論述 (請按入電子書):佛陀的啟示 。這是一位斯里蘭卡的佛學博士著,原文是巴利文,已被譯成數十種文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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